【All拓】但开拓者总是伤痕累累

*傻白甜ooc属于我。

*短篇。设定是诞生时数据错误、常识缺失我流开拓者。列车组亲情向的家庭教育喜剧,其余恋人未满。是给@踏琅 酱写的。本文又名《三句话,让星核猎手为我彻夜难眠》

*开始吧。








人类对于危险的感知,通常先源于疼痛。


像是坠入兽群时恐惧的前提是知道野兽可以捕猎人类,像是在触碰滚烫的锅盖前知道用隔热手套,是因为明白高热可以灼出掌心的水泡。


按自然规律诞生的人类,在累计数不胜数的疼痛而形成的概念,人们通常称之为,常识。


第一个发现开拓者缺乏常识的人,是丹恒。



那是在贝洛伯格的歌德宾馆中发生的事情。


在星穹列车中供暖设备是集中能源,而在雅利洛城市街道则用能量炉供暖,只有歌德宾馆内保留了最原始的壁炉供。


当时丹恒正在办理入住手续,三月正抱着相机四处拍照,而相较于不怕冷的三月与穿的厚的丹恒,穿着单薄的开拓者正蹲在大厅里的热源前。


丹恒的视线落在开拓者身上的时候,少女正抱着膝盖蹲在壁炉噼啪燃烧的篝火前。她蹲在地毯上一瞬不瞬地盯着篝火,和旁边活蹦乱跳找角度拍照的三月相比,开拓者温顺而安静,让丹恒不由得在那习惯性的吵闹里感到欣慰。


然而,在他扭头付定金的那一刻,他听到一声惊呼的制止声。


“客人!”


回过头时,他便看到了那位安静的开拓者将双手伸进了篝火里的场景。


三月的冰箭“嗖”地射中了壁炉内,但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开拓者的手被灼出一个大水泡。


在三月七边连忙道歉边迅速抱起开拓者的手查看伤势,她凝固成冰隔着布料敷在开拓者的手心,而开拓者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困惑的意味,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即她扭头看看篝火,后知后觉的。


“喔。”


“你在「喔」个什么呀——!”


三月对于开拓者的反应很是崩溃:“要不是咱,你难道还要把手放进火里烤吗?你掉什么东西进去了也无所谓,但不能让自己烧伤啊!”


而在一旁的丹恒却看得清清楚楚,在篝火里除了黑色的柴火外没有任何东西。


开拓者沉思了一下:“火?”


“烧伤?”


开拓者恍然大悟。


开拓者的反应落在丹恒诧异的眼里。


丹恒顿了顿,他默不作声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注视着那随着空气扭动、绚亮的东西。而就是在那个时候丹恒明白了,这是开拓者第一次见到「火」,而在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火之后——


开拓者,对着那个热乎乎、亮亮的漂亮东西,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






回到列车后,丹恒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瓦尔特和姬子。


当时两人对视片刻,有些迟疑地询问他是否真的看清楚壁炉里没什么东西,丹恒被这样询问后反而不太确定了,但是没过几日,瓦尔特和姬子就证实了丹恒是对的。


起因是帕姆列车长在打扫娱乐区的卫生。


当时其他乘客都在主厅忙碌着,只有开拓者悠悠闲闲。在开拓者看到帕姆对着深蓝色的池塘一样的地方发愁的时候,开拓者友善地凑过去询问怎么了。


“帕姆不会游泳,但是怀表掉进去了帕。”


开拓者往深水区探了探头,依稀能看到模糊的怀表轮廓。


帕姆紧接着询问开拓者会不会游泳。开拓者问那是什么意思,帕姆解释就是到水里行动、能选择下潜也随时能上浮的行为。


开拓者沉思了一下,诚实的说没试过。


帕姆很失落,只好让开拓者蹲在水池边看着怀表别被水流冲走了,开拓者答应了。


然而在帕姆叫来瓦尔特和姬子帮忙的时候,开拓者却不见了。


在帕姆奇怪的时候,身旁的瓦尔特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扯下围巾丢下拐杖眼镜就冲跃下了深水区,伴随着“噗通”的入水声帕姆吓了一跳,它茫然无措,只见随后姬子也冲到水池边急喊:


“开拓者!”




开拓者溺水了。


溺水的开拓者还是瓦尔特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后才将呛的水吐出来。


面对哭得稀里哗啦的帕姆和面带愠意的瓦尔特,苏醒过来的开拓者露出迷茫的神情。


姬子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开拓者在水池边徘徊片刻,用手里捞了捞,随后像是试探危险那样将腿伸进去试探,最终确认什么般扶着水池边滑了下去,自此便没有再浮上来。


在“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要逞强往里面跳”的严厉质问下,开拓者先是愣了下,随后慢慢低下头,她说她不知道原来入水后不能呼吸。


“……对不起。”


她低声道歉。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安地询问:“这种事,我是不是原本应该知道?”


可在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背后都是等待探索的空白。旁人眼底最稀疏常见的常识,对突兀地为容纳星核而诞生于世的她而言,都是不曾接触过的惊悚片。


理解至此,气喘吁吁赶来的丹恒和三月七沉默了,姬子和帕姆也沉默了。


几人幽幽的视线缓慢投向同时沉默起来的瓦尔特。


她的头更低了:“对不起。”


开拓者像是一只湿漉漉的浣熊。

耳朵都耷拉成飞机耳的那种。


半晌,列车组的大家长隔着厚厚的毛毯,将开拓者湿漉漉的灰色头发揉了揉,姬子蹲在有点不安的开拓者面前,温柔地扶起她的脸颊,轻柔道:


“或许,你愿意和我们聊聊天吗,小家伙?”






*






丹恒老师负责教导生物冒险百科,三月负责生活常识,瓦尔特与姬子则在某日开拓者穿着清凉的吊带睡衣准备去丹恒卧室继续听课后,展开教导开拓者人情世故、男女距离的事宜。


开拓者很认真地学习。


但接受的信息过多,开拓者也有点吃不消。


比如丹恒老师介绍到,野外里越美丽的东西通常越含剧毒危险,三月却在捧着野外的雏菊怀抱着日光蹦跳过来,说生活就是享受美丽的过程。


比如瓦尔特和姬子介绍男女生理差距与小孩是怎样来的,姬子温柔地告诉她亲吻与拥抱是在特殊情况下表达爱意与感谢的动作,而身体接触是需要谨慎对待的事情。


然而在丹恒面色平淡地自然伸出手,拿手帕擦掉开拓者唇角的果酱;三月抱住她的腰,脸颊贴贴和她凑在一起拍照的时候,开拓者默默注视着三月。


“可以这样做吗?”


“嗯?什么?”


开拓者很困惑:“抱抱。”


三月听罢眉开眼笑,揽过旁边在读书的丹恒老师:“当然没事啦!”


脸颊和三月与丹恒贴在一起拍照的开拓者一头雾水。


开拓者就好像临考前被老师塞小抄的学生,她翻着小抄认真考试,却不知道小抄的答案应该填入哪道填空题。


但开拓者对于伙伴的话深信不疑,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能拿满分。


这也就导致了「阅卷老师」面对离谱的答案,发出了大脑一片空白的声音。


……


受害者一号已经窝在寝间整整三日了。


那位全年无休罗浮当之无愧的劳模骁卫,已经裹着被褥郁郁寡欢整整三日了。


最初有同僚忧心是那少年生病了,可眼看对方边垂头丧气像是被遗弃的金毛幼犬、边连剑都不出便将来犯吓痛哭流涕全招,同僚想自己肯定还是自己头脑不清醒。


但景元还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如果再不管,将军府内那精心培育的花植,就要被蹲在石阶角落揪着花瓣,嘟囔“讨厌我”、“不讨厌我”的彦卿给糟蹋没了。


于是,在彦卿眼看着花瓣占卜再次彰显了他不喜欢的答案,深受打击的少年不死心,欲将魔爪伸向宅内仅剩的那株仙人球后,景元“诶诶诶”连忙挡在盆栽前。


景元手背在腰后,弯腰侧身打量着表情可怜巴巴的小骁卫。


“彦卿,何事烦恼啊?”


彦卿一顿,抓住景元的袖子,少年拉长音调:“将军——”


事情来龙去脉并不复杂。


追根究底,便是老师在躲他。


倒也不是躲,她来罗浮办事照常会将其他兴趣独特的冶炼材料捎给他,在他巡逻时偶然与熙攘人流中的她视线相交时,她仍然会忙里偷闲从垃圾桶边探出身,对他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只是自他那次与老师那次交手切磋后,彦卿便察觉到不对劲。


老师不按套路的攻守与频出妙计令他战意盎然、惊奇赞叹,他承认他那次兴致上头,在那柄木剑突破了开拓者的防守,直逼她的胸口的时候彦卿才如梦初醒,慌忙收势却也令开拓者躲避之余失去平衡。


彦卿眼疾手快,拽住开拓者的手便扭身将自己垫在她身下。开拓者的额头磕在彦卿下巴上,手勉强按着彦卿的前胸,而少年则绕着开拓者的后腰护着她。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彦卿疼得眼冒金星,他呲牙咧嘴地睁开眼,就是这时四目相对,他从那近在咫尺的金眸里捕捉到转瞬即逝的诧异。


随后,开拓者忽然推开了他。


彦卿一愣。


彦卿站起身,看着开拓者一脸严肃,她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最终视线与愣神的彦卿相接。彦卿担忧,往开拓者身边走了一步,对方退一步。


彦卿:?


他又靠近一步。

开拓者又后退一步。


“……”

“……?”


进。退。

进进进。退退退。


直到最后,两人来回进退速度越来越快,伴随着开拓者那一扭头,形成了彦卿在后面追开拓者拔腿就跑,扬起一阵风沙黄尘与彦卿风中凌乱的大喊的场景。


“老师——老师,您怎么了,等等我啊老师——”


说到这里,彦卿显得更可怜了。


景元摩挲着下巴,他笑眯眯地:“道过歉了?”


彦卿的幻形尾巴耷拉下来:“何止呢将军,彦卿就差负荆请罪了。”


但平日里他做错事惹老师不高兴,不等他赔礼道歉老师便不再在意。就算是老师当真生气了,只要彦卿仰起头可怜巴巴求老师原谅,老师就软下心来,甚至会将手心揉在他的发顶上说下不为例。


可这次老师没有。


没有摸他的头,躲开他揽腰的拥抱,甚至连他赔礼陪着老师逛整个仙舟的垃圾桶,担心集市里的人流挤散二人想拉住老师的手时,开拓者都背过手,悄无声息地避开了。


避开了。


小骁卫如遭雷劈,自此魂不守舍,连工造司新品都没能让彦卿回神过来。


“老师讨厌我了吗?”小骁卫轻轻捶捶自己的左胸,似乎自己也不明白。


“怎会如此闷得慌。”


景元笑眯眯地撑着下巴坐在彦卿旁边,摇了摇头笑出声:“或许,只是开拓者先彦卿一步长大了。”


彦卿一脸困惑:“那是什么意思?”


景元仍是在笑:“是彦卿再长大些,就能明白了的意思。”


看着弟子还是迷茫的模样,景元看破不说破,倒因彦卿那罕见的表情笑得开怀。


他向来不去剥夺少年人青涩甜蜜的烦恼。大人们都是如此。


话点到即止,景元拂了拂下摆,在弟子苦恼的注视下优哉游哉地负手离去。回到阁内,景元想起下午与开拓者还有约棋局,案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消减,他想,那应当会是场有趣的对局。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开拓者匆匆赶到将军府,但却并不是赴约。


她对于自己临时有事而爽约而惭愧,特地来道歉,对此景元虽然遗憾,但他向来更喜欢看开拓者风风火火、来去自由的模样。


金色眼眸里倒影着少女的面庞,像是一轮玄月般弯弯明亮。景元打量着开拓者,对于他悄无声息的靠近——开拓者似乎还未察觉到。但他一点也不着急。


“这场棋局,下次我来约将军。”

开拓者脸上的愧疚很明显。


景元单手摆摆:“欸,小事小事。”


经过人情世故教导后的开拓者:“也望将军抽空,我再请将军吃个饭。”


景元有些惊讶:“哈哈哈,怎能劳客人破费,要请自然也是景元请,权当列车组的各位上次相助的谢礼。”


见开拓者仍旧惭愧的模样,罗浮的将军勾起唇角:“说到谢礼,上次提到的工造司的订制手艺,成品已经送到了,恰好带给你。”


于是,在那只袖珍的、极其精致的垃圾桶手办·可拆卸版被景元放在开拓者手心时,在开拓者那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逐渐明亮起来,忽然抬起头时,景元由衷的笑意升入眼眸。


她看上去真的很高兴:“谢谢。”


“客气了。”

景元笑眯眯的。


这份礼物太过合乎心意,开拓者努力把黏在上面的视线挪开,想到什么般对景元招招手。景元眨眨眼弯腰凑近,想看开拓者要做什么。


“你若喜欢,我再托人冶——”

“啾。”


戛然而止。


开拓者踮起脚,扶着景元肩上的软甲。


其实她是想亲额头,就像在她第一次学着煮咖啡后给姬子后,姬子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很高兴那样。但景元太高了,就算他俯身下来也比开拓者高许多,这也就导致开拓者没亲到额头,却亲到了景元的眼角的泪痣上。


虽然有差错,但那「最高级表达欣喜与感谢」的方式,还是顺利实战了。开拓者想。


“我会好好珍惜的。下次见,景元。”


她对景元招招手,抱着心爱的手办急匆匆离开将军府。


“……”

“……”


良久,顿住的将军大人才缓慢地直起身,他的食指蜷曲轻轻碰了碰眼尾。


仿佛后知后觉:“啊。”


鸟雀啁啾,苍郁的古树投下宽阔的树影,遮住了男人修长的影子。风声婆娑,将军不动,这偌大的宅邸庭院里似乎只剩下叶声风声,但实则——


“哐当。”


是剑落地的声音。


景元回头。


只见前不久才与自己谈心的弟子站在原地。那聪颖的、胆识过人的、眉宇间无时无刻都是意气风发的天才剑士——


此时此刻,瞪大双眼,张着嘴手指着景元。


呆若木鸡。







*







开拓者被夸奖了。


丹恒合上《开拓者伤势观察日记》,记录下今日份的“无伤”——她已经极少因常识不足而受些莫名其妙的伤、更不会再做出将手伸入篝火里这种事了。


“很好。”


开拓者的幻形耳朵竖起来抖动一下。


然而虽然是被夸奖了,但此时开拓者跪坐在软垫上,四周环绕着正着胳膊居高临下的列车组的家长们。丹恒将观察日记搁回书柜后,面无表情地将星穹列车公开信箱里满溢出来的信件倒在她面前。


“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开拓者无辜地仰着头。


瓦尔特见状头痛无比:“投诉信。”

三月痛心疾首:“警告书。”

姬子无可奈何:“…挑战函。”

丹恒:“婚……”


丹恒停下来,面无表情地将那封粉红色的求婚书递给三月七。


“没烧干净。”


开拓者:?


瓦尔特首先开局:“听说你强吻了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


开拓者却一头雾水。


她的表情就像当时布洛妮娅的手指被纸张边缘划伤,她将布洛妮娅的流血的手指含在口中消毒,伴随着布洛妮娅瞳孔震颤沉默下那声“等等”的叫喊声引来同样瞳孔震颤的戍卫官杰帕德后——她被杰帕德面色铁青地拷住带走一样茫然无助。


她不清楚强吻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她明明是担心朋友,毕竟丹恒老师说唾液含有溶菌酶和免疫球蛋白,作用是细菌的生长和繁殖。


“那么,那位名为杰帕德的戍卫官又是怎么回事?我听闻他性情高洁正直,所以你又是如何将他……”


姬子正维持着温柔的措辞:“送进拘留所呢?”


这个其实开拓者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那段时间里杰帕德似乎心情不好,尽管她希望作为朋友为他分忧,但每当她左右凑近时,杰帕德便将手心挡在她眼前避开她,最后总在希露瓦爽朗的笑声里落荒而逃。


所以开拓者就为杰帕德做出了行动。


“你做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


桑博得知她的「快速令人心情愉悦的」需求后,拉着她去了暗巷鬼鬼祟祟确认她是否真的需要。男人拍着胸膛说只要钱到位他有八百种门路,而开拓者说她要最简单的。


桑博盯着她半晌,最后勾勾嘴角,递给她某个交易所私密房间号。


英俊的男人承诺,将在房间里为她展现世界上最简单刺激、但也最愉悦身心,令人上瘾无比的事情。当然,她可以先体验一番再做决定,这就当是作为之前事情的补偿,当然应约与否全凭借开拓者的意愿。


开拓者:“我觉得桑博说得很有吸引力。”


瓦尔特捏着拐杖站起来了。


“我觉得值得一试,就把那张房卡交给了杰帕德。”


瓦尔特又坐下了。


但稍等了会儿,几人“嗖”地将视线打在开拓者身上。


“那、”三月意识到什么般颤颤巍巍,“杰帕德去了?”


开拓者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何邀请他做些简单快乐的事情后,希露瓦和杰帕德同时将咖啡喷了出来。同时开拓者也不知道为什么诧异后的希露瓦会夸张地用胳膊肘戳自己老弟,而杰帕德捏着那张卡片宛如石化。


希露瓦吹着口哨:“嚯,这阵子我没注意,已经发展的这么迅速了嘛。”


随后思想先进开放的爽朗姐姐大笑:“不过你胆子挺大嘛,根本不把我当外人噢,异乡的客人都这么开放啊。”


“有什么不好,”开拓者当时奇怪看了希露瓦一眼,“如果希露瓦需要,也可以来。”


“……”

“???”


就在这跌宕起伏的恐怖故事抵达峰顶时,丹恒垂着眼眸,将智库邮箱里刚收到的邮件投射到终端上。


“只是非法地下货物交易罢了。”


那是一场不为银鬃铁卫所觉察的地下交易会所,因为举办者相当谨慎狡猾而长期运行于黑白界限当中。


资料切换成几张录像截图。


最初的几十张都是在不同角度的门牌号的照片,显然对方十分紧张犹豫。

只有临最后的两张,才出现了正义戍卫官那放在门把上攥得通红的手的画面,以及下一张照片里,微微敞开露出情趣粉红灯光的门缝——


花屏了。


丹恒敲了敲终端,最终投影定格在面对面坐在反省室内的戍卫官和桑博。


杰帕德录完笔录,桑博被手铐拷住。两人面对面坐在木桌上,动作惊奇地完全一致,都是沉默不语低着头,十指交叉抵着额头木然的模样。


姬子抬起了咖啡,瓦尔特低下了头。


丹恒:“杰帕德是去执法的。”


虽说试图拯救误入歧途的少女、浑身高洁但面红耳赤咬牙执法前,必然没想到推门而见的会是沐浴着彩灯的健硕男人……


丹恒关上了终端。


“……会留下阴影呢。”

姬子默默开口。


三月七注意到桑博那跑掉丢了的一只鞋,语气忽然很怜悯:


“大概不止一个人。”


……





*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家长会,姬子的咖啡壶里仅剩一层浅浅的液体。


这场闹剧的最后,众人都是精疲力竭。


三月瘫在地毯上吐魂,丹恒安静地收拾着满地的信,开拓者看看坐在沙发上看似扶着额头的姬子和瓦尔特,在几人的沉默里,她将视线来回打探,最后低下了头。


她的手心还有一些没有消失的伤痕。


黑塔丢给她的药膏还没完全消除疤痕,皮肤上有凹凸不平的触觉,开拓者拇指摩挲着烧痕。


三月留意到开拓者,再看看旁边的同伴,她欲言又止,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三月求救般将视线投向万能的丹恒老师,丹恒张着嘴看着开拓者,似乎也在考虑如何开口。


瓦尔特伸出手,看上去想拍拍开拓者的头,但忽然想起来他前不久在教导开拓者要注意和异性的距离。他沉默了扶了扶眼镜框,姬子也没有说话,最终瓦尔特和姬子叹着气。


瓦尔特将宽大的手心、以及姬子柔软的手,同时放下了开拓者的发顶。


三月眨了眨眼。


身旁有一点点湿润的凉意,一个小小的水泡从三月身旁划过。


三月七侧过头,发现某个家伙抱着胳膊闭着眼,衣服还是那套严严实实的样子,只是头上隐隐约约呈现着模糊的龙角。他似乎忍耐着那副华贵到夸张的那个形态,但是却也努力在克制形态的途中使用一些形态伴随着的小戏法。


柔软的水泡在开拓者面前炸开,像是一簇小烟花。


三月七叉着腰。


少女不甘示弱,用最直接的方式直接扑住了开拓者。


……


“不要着急哦!”


三月七将柔软的粉嫩的头发窝在开拓者颈边蹭蹭,少女坦率地表达的安慰与喜爱。虽然身心疲倦,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不耐烦。


他们没有生气,更没有对她失望。


列车组的家长们仍旧不厌其烦地为她解释,因为他们知道,开拓者不清楚的这些事不是因为她学不会,而是因为她从未经历。她需要慢慢学会正确的表达方式,那将是比科普常识更为漫长、需要更为耐心的事情。


同伴们仔细地为开拓者解答困惑。


沙漏的细白沙粒纤细地划过壶腹,列车自动调节功能将室内的灯光缓缓变暗。最后,流星从沙发后的舱外一闪而过,帷幕缓缓落下,开拓者知道,她应该去道歉了。


姬子温和:“要去见朋友的话今天也太晚了,你需要休息了。”


“对,要好好休息!”


伴随着三月元气满满的声音,开拓者错不及防,现在被完完全全扑倒在沙发里。


“今晚咱要和你一起睡觉——”


三月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啊、可别跟咱讲什么距离啊的。说起来咱们还没开过睡衣派对吧,要不要今晚试试看?欸欸杨叔别走,大家在一起才有意思嘛!”


“这……”


姬子掩唇笑:“有什么不好,多和年轻人待在一起,是不是也感觉自己变得年轻了呢?”


开拓者:“姬子可以给我们讲睡前故事吗?”


美丽的红发女人勾着唇角:“当然可以哦。摇篮曲呢?”


三月推着某个试图逃避的家伙:“丹恒说他唱得可好听啦——”


“?我……”


……





*




你会慢慢的,慢慢的走出你的空白。





*





列车外的闪着微光的观测装置被收回。




*





“银狼。”


“……不是基因的问题。”


“是星核的参数没有完全编写在她的意识里。抱歉,数据现在才核对出错误。”


“……”


“你的意思是,我们当时就放着那样的她留在那个空间站里?”


“……”

“……”


捂脸。


“嗯。”






*








今夜,又是谁的不眠。

















END.

*********

:你要睡了吗?

星核猎手:(安详)

:(凑耳)你们忘给她叠buff了

星核猎手:(猛然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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